发布时间:2025-02-22 10:31:41    次浏览
古事流芳 Q佛曰∶留人间多少爱,迎浮世千重变;和有情人,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国庆前,陆离就嚷嚷着要趁着十一七天假出去过过二人世界,虽说逢假正是生意红火的好时候,但我也想暂时关上我的“长生戏”店铺,给自己放个假。终于到了十一,“你确定选这个时候出门,是去过二人世界,而不是去看人山人海?”我似笑非笑地望着他。谁知陆离一把将我从藤椅里拉起来,“你随我去就知道了!你一定会喜欢的!”随后就揽着我直接腾云而上。“喂喂喂!我还没答应你呢!”“你默许了。”“我还没收拾行李呢!”“一只狐妖还用收拾什么行李?”“我……我还没把店门锁好呢!还有我的保险柜!我的……”还没等我说完,陆离一挥手,整个“长生戏”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所包裹起来,他回过头温柔地看着我说:“有我在,不怕。” 好吧,我承认,我最听不得的就是情话了,尤其是从陆离口中说出的。再加上他那一双含情脉脉的墨瞳,那清雅圆润的声线,我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举手投降了。半晌,他带我来到了一座山下,确实没见着多少人。放眼望去,清新的翠绿让人心旷神怡。许是心情大好的缘故,我被眼前如初夏般的景色所吸引,都忘了如今都已入秋了。“这里真是块宝地!你是如何寻得的?”看着景色怡人,关键是居然没有摩肩接踵的人群,我心情格外的开朗。陆离朝着我一笑,似乎在说着——我就知道你喜欢。“跟我来。”他牵起我的手,悠然的往前方一条小路走去。我微微落后他一点,阳光在交错的树叶间碎碎的洒落在他的身上,我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又慢慢将视线落在被他握着的那只手上,感到十分的安心。正如他所说,有他在,我真的什么都不怕。就这么被他牵着,不论去哪,我都是愿意的。不一会儿,我突然感到前方的光亮似乎更明亮了,我抬起头,看见前方一片豁然开朗,而呈现在我眼前的世界,俨然就是一个桃花源。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我望着眼前的这幅画面,不由得念出了《桃花源记》里的这段文字。令人惊讶的是,除了这里的人衣着皆是古代样式,和外面的繁华都市有所不同,其他的简直就是和那文章里写的一模一样!“这里,不会就是所谓的桃花源吧?”我半疑惑半调侃的问陆离。“是,也不是。”陆离带着我一路往前走,这里的人似乎认识他,还和他打着招呼。 幸亏我们是汉服日常党,以致在他们之间看起来不那么突兀。“如果你有机会升仙,但你只能只身一人前往,你会否愿意?”陆离望着我认真的问道。出乎他意料的是,我的回答毫不犹豫,“我不愿意。现在挺好的啊!干嘛非要升仙?当然啦,每个人所求不同,但是我还挺喜欢我现在的日子,所以对升仙这种事,我没兴趣。”陆离的脚步微微一顿,接着说道:“在以前,也有这么一些人,他们生前功德足以使其死后升仙,但是他们和你的选择一样,不愿只身前往,于是玉帝为了以表嘉奖,遂划出一地赐居,此地后被称作桃源。桃源中人初来之时,皆为年轻模样,无病无疾。其后每过百年,如外界凡人的十年光阴,在此所生子女亦同,直至岁及千年方驾鹤西去。”“所以这里,真的是桃源?”我惊讶的问道。陆离并没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接着说:“多年前曾有人从桃花林误入桃源,出去作得《桃花源记》一篇。此后所有通向桃源的路都被加设一重结界,不仅是凡人,若方才不是我牵着你,连你这等千年狐妖也是进不来的。”“那不就是桃花源吗?你刚刚为什么说‘也不是’呢?”“因为文章里桃源的来历当时只是这里人胡诌的,且如今的桃源和那文章所写,早大有不同。”我听了陆离的话,放眼望去,这里不仅有农田溪水,也有街市茶楼,仿佛这是另一个国度,穿梭过千百年的光阴,呈现在我的眼前。 随后,我与陆离去茶楼听戏,去街市游玩,这一幕幕都我感到如此的熟悉与怀念,仿佛我们也回到了千百年前,仿佛上一次一起听戏还是昨天。玩了一天,开心、疲惫,我们偶遇一位热情的阿婆,她邀着我们去她家吃晚饭。阿婆满头银发,但性格却实在像个小姑娘。我想,她应该是个一生都很幸福的人吧,让她哪怕容颜老去,还留着一颗少女的心。她的老伴应该也是很爱她的吧,为她守护了两辈子的童心。一路上走着聊着,不一会儿就到了阿婆的家,简简单单的民宅,温馨满满。晚饭期间,我们相聊甚欢,二老也说起了他们的故事。阿婆姓凌名安歌,阿公姓叶名震烨,他们都是卫国世家之后,凌家和叶家在他们的爷爷那一辈相交甚好。两家老爷常常会约着一起喝酒叙旧、谈古论今,而安歌和震烨的初见也是在安歌五岁那年的初春里。那天叶家老爷带着孙儿前来凌家拜访,两老一见面,就让丫鬟领着震烨去后花园赏花,剩下他们两人谈天说地,不亦乐乎。震烨随丫鬟到了御花园,百花灿烂,确实是比自家的后花园要鲜艳的多。忽然他隐隐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银铃般的笑声,引得他好奇的循着那笑声走去。正当他走近之时,看见一位身着粉色杏花襦裙的小女孩,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惊慌的望着他。四目相对,他微微一愣,与此同时一只疑似箭的东西向他袭来,他还没来得及注意,便被砸中脑门。小女孩惊慌地跑了过来,踮着脚望着他额头上被击中后留下的红印子,“大哥哥你怎么了?没事吧?我……我不知道怎么会有人来!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震烨望着惊慌的话都说不清的她,不忍责备。他蹲下身来,半跪着望着眼前的小女孩说:“我没事,”接着拾起地上那支箭头被包住的箭,将它递到了小女孩的手中,“你下次投壶可不要再这么乱扔了,知道了吗?”小女孩愣愣的点点头,娇嫩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额头,“还疼吗?”在她指腹触碰到他的那一瞬,他微微一颤,如同心跳突然漏掉了半拍,也不为何的耳根微红。而此时两家老爷听丫鬟说后花园出了事,连忙赶来。于是便瞧见了这一幕,二老相视一笑。 那一年,安歌五岁,震烨十岁。五岁的安歌几次投壶不中,一时气愤,便用力一扔,谁知砸中了来后花园赏花的十岁的震烨。如此,这阴差阳错的额间一击,便从此敲开了彼此的姻缘。因为安歌生得水灵可人,深得凌家老爷的喜爱,虽母亲生性懦弱,七岁之前却也生活幸福。七岁那年,凌老爷被恶疾缠身,告别人世。失了爷爷的疼爱,二娘开始兴风作浪,终以安歌八字与凌家掌家不合为由,将安歌送出府。幸而收养安歌的是对心善的夫妇,他们开有一家小药铺,膝下有一子,早年前曾受得凌家老爷恩惠,于是以收养安歌作为报恩。虽没有之前生活富裕,但也恬淡愉悦,再加上安歌尚年幼,很快心里的阴霾就被这个温暖的小家所驱散了。八年后,当年那个可爱的小安歌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了,偶尔还偷偷去附近山上帮着家里采摘草药。这日,安歌又去山上采药,正逢卫国将士胜战而归,途经此地。浩浩荡荡的队伍正向她这边行进,她退身一旁,望着骑马走在最前面的年轻将领。他眉眼如画,眼神淡然而坚定,似清冷而有情,这大概就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英武将军了吧。 传闻他十二岁随父上战场,十五岁便被封将,大大小小的胜仗不计其数,如今年方二十就掌卫国二十万兵权,威震各国。正逢安歌注视着他时,他正巧也看到了她,以及她身后不远处那两个手执长刀、不怀好意的男子。他眉头微蹙,驾马前去,路过安歌时侧身将她揽腰抱上马。安歌一愣,随即正准备挣扎,便看到他抽出马鞍旁的长绳,往那两贼人身上一套再用力一拉。他一气呵成后将绳子递给了身后的副将,转目望着怀里惊魂未定的安歌,看着她水灵灵的双眼,有那么一丝的熟悉。一瞬分神后,他开口说道:“方才得罪了,情非得已,现贼人已被捉拿,姑娘勿忧。姑娘家在何处,在下送姑娘回府。”安歌本欲推辞,他却先一步对身后的副将说道:“我先行一步,待会再与你们会合。”说罢便驾着马离开了,身后还传来那副将的笑声:“从来不近女色的文秉,今日倒是新鲜!哈哈哈!” 一路上,安歌坐在他身前,他拿着缰绳的双臂将安歌团团围在怀中。马儿向前奔驰,使得安歌娇小的身体往后略倾,一不小心就碰到了他的胸膛,安歌随即调整坐姿,可不过一会儿又往后倾了。如此反复多次后,安歌听到耳边传来一个磁性而轻柔的声音:“你再乱动,摔下去我可不管。”因为两人离得极近的关系,安歌感觉到他说话时耳边的热气,心里顿时一颤,紧张的回头望着他。四目相对,他们的姿势也十分暧昧,安歌顿时面颊绯红,立即转过头,低着脑袋不敢再动。直到临近小药铺门口,英武将军把安歌抱下马,安歌正在跟他道谢,安歌的阿娘就急忙的跑了过来,“安歌啊,你跑哪去了?今日及笄,你怎么给忘了,这一家子人都在找你呢!”“及笄?啊!哈哈……”安歌尴尬的笑着,她还真把笄礼给忘了。刚刚心急如焚的阿娘这才看清了安歌身后站着的英武将军,先是一愣,然后连忙说道:“真是麻烦将军了,将军要是不嫌弃的话,就进来喝杯热茶吧!”阿娘虽是真心邀请,但自知这小家小户的,大将军大概会婉言谢绝的,却没想到他对阿娘点头道谢:“如此便叨扰了。”阿娘让安歌赶紧去屋里换上她特地为今日缝制的衣裳,转而连忙招呼将军入了药铺后间的“大厅”,而此时并不大的大厅内已站了不少街坊邻里的妇孺。大家突然见到将军来此,个个都目瞪口呆的,阿娘立即说:“将军请上座吧,今日恰逢小女及笄,家里来的人多了些,希望将军不要介意。”“不了,我坐这就好。”他说罢就坐在了主座下右侧的第一个位置上。阿娘也不敢多言,便连忙看茶。不一会儿,就看见安歌换上了浅绿色的笄礼冠服,虽然不似他见过的那些大家闺秀及笄时穿的那样华丽鲜艳,但却淡雅出尘,袖口的杏花绣样也显得娇俏生机。安歌的笄礼没有世家女子那样隆重,但也十分周全。全程由阿娘主行笄礼,由约请的邻里阿婆为安歌加笄,受笄后阿娘再受以“妇德、妇容、妇功、妇言”,申以戒辞,教之以礼。全程,他一直静静的看着安歌,看着她有些笨拙的行礼,看着她虔诚的聆听教导,看着她被挽上秀美发髻、簪上发笄后露出灿烂的笑容。及笄礼毕,按照《礼记》所述,“男子二十冠而字”、“女子十五笄而字”,但民间平民很少有取字的,渐渐地大家也就少了这一项。正当大家见着礼成要散去之时,他突然开口问道:“尚未取字吗?”大家一愣,阿爹讪讪说道:“我们学问不高,也取不了什么好字,就想着要不等安歌长大了自己来取。”“这礼成已为成人了,文秉不才,二老觉得‘蓁’字可否?”他指尖点上一滴茶水,在桌上写到。阿爹连忙回道:“好呀!蓁字好呀!‘蓁’同‘真’音,但愿这孩子待人以真,性情真诚!谢将军赐字!”他望着安歌,温和一笑,“叨扰多时,文秉还有事在身,就不打扰了。”阿爹阿娘和一帮邻里众人一同送英武将军出了门,他上马后回眸望了一眼安歌,嘴角微微扬起,驾着骏马消失在众人眼前。 直至多年后,安歌读起《诗经》里的《桃夭》——“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室宜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实。之子于归,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她方知当年他为她取的这“蓁”字的真实含义,真是羞煞安歌了。这“蓁”单看只是寓意着草木茂盛的样子,但出自《桃夭》里的“蓁”字,却带着一种女子青春美好,适合娶进门的意味。他不会是从那时就有想娶安歌的想法了吧?但每每安歌问及此事,他总是笑笑,看似不经意的说:“哦,我当时只是觉得这诗是对女子之美的希冀,不仅灼灼其华,还应宜室宜家,看你正巧穿的一身浅绿衣衫,便取了一个‘蓁’字,如此罢了。”究竟如何,安歌不得而知,但这个字的确如有魔力一般,让她遇见他之后的生活更加的阳光灿烂、欣欣向荣。 战胜归来的英武将军自回到都城后,便着实忙了一阵子,先是皇上赐宴祝贺,再是家中访客络绎不绝,不胜应酬的他终于在某一日偷闲从后门逃了出府。他走在路上,不知不觉的就走到了那家小药铺附近,突然心情大好,买了点东西前去拜访。可惜不巧,得知安歌已经离去了。原来安歌竟不是这家药铺夫妇的女儿,而如今已被亲生父母给寻走了。他寥寥安慰了下那对夫妇,便悻悻告辞了,回家路上有种莫名的失落感。那个小丫头就这么走了吗?以后再也见不着了吗?“没良心的丫头!”他愤愤的嘀咕着。至于为什么说她没良心,是因为她竟然找到亲生父母就抛下了抚养她多年的阿爹阿娘?是因为离去的那么匆忙,竟也没跟他告别?还是那么猝不及防的闯进了他的世界、扰乱了他的心神后却不告而别?这些都是理由,又似乎不都是,反正他就是气愤,就是觉得这丫头没良心!太没良心了!哼!气死本将军了!此时,另一边,安歌就打了好几个喷嚏,是得风寒了吗?也好像不是呀?安歌环顾了一下这比药铺豪华上百倍的厢房,心中却是满满的厌恶,“果然啊!我就不是这儿的人!啊…阿嚏!”安歌靠在美人榻上,心里想着阿爹阿娘,还有把她当亲妹妹疼爱的阿哥,不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了,一定很伤心吧。对不起,要不是二娘以娘亲相要挟,她是怎么也不会答应代替二妹去参加选秀的。唉……选秀,真是一想起来就头疼。听说皇上现在的儿子都比她大了呢,“唉……我的大好青春啊!”就在宫里紧锣密鼓的准备选秀之时,突然战事告紧,英武大将军请缨出战,都城里也贴出了征兵告示。而就在征兵的最后一天,安歌为躲避家丁的追踪,误打误撞的进了军医征医处。幸好那时人多,她又女扮男装混杂在男子之中,才躲避追踪。也幸亏她从小跟着阿爹学了不少医理,有时还帮忙打打下手,才经审查后在军医处里留了下来。当她跟着一行人离去之时,当她回头望着这个熟悉的都城愈来愈远的时候,她的眼眶终于忍不住湿润了。父亲和二娘居然为了让她代替二妹入宫选秀,用她的娘亲相要挟,可是回到府中之后,他们却以各种理由不让她们母女相见,直到前几日她才在偷听了他们的谈话后知晓,原来母亲早在两年前就过世了!她痛苦,她愤怒,她要离开,但却被软禁了起来。她逃了好几次,又被抓了好几次,因为要她代为进宫,所以他们再气愤也没有对她实施家法。直到安歌说她认命了,她进宫,她不逃了,并且也似乎真的消停了,她门前的守卫才被遣散。呵,认命?凭什么认命?凭什么她安歌的命要被你们这些人来定?当初出府是个耻辱,如今回来同样还是耻辱,也许母亲任你们欺凌,但我凌安歌不会! 安歌强忍住眼眶的泪水,嘴角咧出笑意:凌安歌,笑!你要笑!未来会好的!会好的!她不知道,她这一个眼里噙着泪的坚韧笑容,比那泪水婆娑更能动人心弦,明明刚刚眼里还有委屈,还有恨意,但转而却被明亮坚韧所代替。她嘴角扬起的弧度,似乎如初春暖日,将所见之人的心里也随之撒上了阳光。刚到燕山,安歌似乎还没感觉到战争的危险和可怕,她与一名同行的军医被安排在同一间帐篷里,那男子不知姓甚,只听得有人叫他悬济,大概是取悬壶济世之意吧。悬济面容清秀却性情孤僻,常常独来独往,每日早出晚归,让安歌觉得他简直就住在军医处了。不过这样也好,安歌现在化名凌风,女扮男装和男子共处一室着实不便。来到燕山的第三天夜里,军医处里突然送来了几名伤兵,军医们连忙赶去。 安歌一进军医处,就被眼前的场面给吓到了,虽然当年也跟着阿爹行医施诊,但这战场上的伤可不比寻常人家的小病小痛,看着那几个伤兵的手臂、腿上、剑上的鲜血不止,安歌顿时脑袋一片空白。“还不去帮忙!杵在这做什么!”旁边一名老军医对安歌吼道。“我……我”安歌听着军医处里伤兵的嚎叫和老军医的训斥,又急又乱的不知如何是好。“你跟我过来,给我把这些药捣了,还愣着做什么!快啊!”悬济将她拉到一旁,塞给她一堆草药和一个臼,臼里放着一个杵。安歌连忙将草药捣好给悬济递去,然后再捣新的,这一来二去心也渐渐平复了下来。她本想帮着包扎伤口的,可悬济不让,说她笨手笨脚的,让她负责把药捣好就行。她只好默默的去捣药,忽然一声:“英武将军到!”惊得她停住了手中的杵。“今晚大家辛苦了!一律有赏!敌军粮草如今已被烧成了灰烬,你们功不可没,好好养伤,我们早日赢得胜仗,也能早日回家!”听这熟悉的声音,让安歌不由得将脑袋埋得低低的,恨不得能埋进地里去。但是耳朵却竖的高高的,不想错过任何一个字。正当她还在对比着那日他语气的磁性而轻柔和当下的中气十足,仿佛截然两人,但却浑然一体,大概这就是戏文里说的英雄柔情吧!不对不对,安歌啊!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啊!“你在想什么?为什么一直在摇头?”安歌飘飞的思绪突然被这熟悉的声音给带了回来。天呐!他……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啊!为什么那么多人偏偏注意到如此瘦小的我啊!被认出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啊!安歌真是欲哭无泪啊!“怎么不回答?你是谁?”他这次的语气严肃了些,一手抓住安歌的下巴,强行抬起了她的头。对视了一瞬,安歌感觉到他的眼神由惊讶转为炽热,越来越炽热,下巴上的手的力度也随之愈来愈轻,安歌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注视,闭上了双眼,生死由命吧。一会儿,他轻轻一笑,收回了手,语气也缓和了:“没想到居然在这遇到了。你现在是军医?”安歌听了直点头,但依旧是闭着眼。他看着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真是好笑,然后看了一下这一屋子的男人,微微蹙眉,“咳咳,本将军这两天不太舒服,这样吧,你就待在本将军身边随行调理吧。”“将军您还好吗?”“将军他不行啊!”他一语说完,耳边同时便出现了两个人的声音。一个是老军医,他礼貌的回复了说没事,只是有点受了风寒,不碍事。另一个……他望过去,是个面容清秀的陌生男子,于是他把语调提高了三分,“他为什么不行?”“回将军的话,他太笨手笨脚的了,怕是照顾不好您。”悬济礼节周到而不卑不亢的回复,让他更加的心生不爽,“我们是故识,我相信她的医术!”他一边说还一边把再次愣住的安歌揽过肩来,“怎么?你们很熟?你很了解她?”安歌这才回过神,给悬济使了个眼色,让他放心。“不熟,只是住同一个帐篷罢了。”悬济淡淡的说。“住一个帐篷!”他的语调高了三倍,转头狠狠的看着不敢出声的安歌,然后回头没好气的责怪副将道:“军里没帐篷了吗?”“文秉,这……这军里的军医向来如此啊!有的还三四个人住一个帐篷啊!”副将很无辜的回答道。“那从现在开始,她跟我住一个帐篷!”说完他便拉着安歌离开了。 “将军……”“以后叫我文秉!”安歌还没说出口,就被文秉的话给打断了。走着走着,文秉突然停下,跟在他后面的安歌一直低着头没注意,就撞了上去。“还是那么笨!”文秉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样子,突然笑了,“我的帐篷很大的!”“啊?”安歌不明觉厉的望着文秉。“咳咳,有屏风。”说完,他就转身快步走开了。“将军……啊不,文秉,你等等我!喂!”安歌好不容易才追上,呼着气小声嘀咕着,“这哪里像病了嘛!”而此时,月光下,文秉笑得特别开心。他抬头望着月亮,觉得今晚的月亮格外的好看,格外的明亮。 配图均源自网络长按二维码关注我们神承古籁千韵融真墨瞳文化微信号:mortencn网址:www.morten.com.cn阅读原文:http://mortenmorten.lofter.com/post/1e6a656d_cb58d9a